第116章_沉默是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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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6章

  你爸呢,入世太深……我爸呢,出世太多……俩人中和一下就好啦……我爸不在观音洞有什么稀奇的,那时候说在奉化千丈崖下苦修,我跟老妈去找他,不也不见人影?谁知道又跑哪儿去了。老妈都当没他这个人了……”

  楚韶颜好奇地问:“姐,你不想二爸吗?”

  楚笑寒白了她一眼,问:“韶颜,你老赖在我家,你不想三爸吗?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我爸是个大贪官,我懒得看他……”

  “我爸是个伪居士,我也懒得看他……”

  “反正老妈会看着他的。”

  “反正老哥会去找他的。”

  “好吧……”

  “呃,我们很一致。”

  第113章枕上片时春梦中

  【杭州·苏醒一年零四个月后】

  十月的杭州还是热气逼人,秋老虎威力惊人。尤其是午后,更加热到了连油蝉知了都噤声的地步。热浪滚烫灼人,连地下车库都难觉阴气,可见这炎热的程度到了什么地步了。

  楚笑寒无趣地窝在卧室里,把飘窗上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,空调则开到了二十六度,可惜出风口的温度依然固定在二十九度,不见下降。

  老妈在上班,韶颜在上课。

  护工王阿姨因为她基本已经可以扶物行走,也就自己请辞了,本来她就更喜欢在医院护理病人,也是看在张主任的面上才勉强做个住家护工,她倒是个爽朗的人,一开始就很直接的说当初来的时候看楚笑寒的样子就很犯嘀咕,生怕要护理个几十年,现在看楚笑寒已经差不多了,也是觉得很庆幸,赶紧就撤退。

  保姆陈阿姨倒是在,不过年纪大的人,都喜欢午睡,这会儿刚吃完午饭,恐怕要睡到下午三四点才能起来。

  一般,不喜欢午睡。

  唉,要是王阿姨还在的话,就好了,可以去练练走路。也可以一起聊聊天,看看电视什么的。护工似乎因为职业的关系,没午睡的习惯,至少王阿姨是这样的。

  但她走了有两天了。

  这两天,午后,呆在卧室就很容易睡着。睡着,就很容易梦魇。梦魇,会很痛苦。因此楚笑寒从前向来没午睡的习惯。

  现在,这个习惯,因为意外而打破了。无需上学,也不能上班,更不能上街,只能呆在卧室里,可在卧室里,无论做什么事,都特别容易睡过去。

  所以,没多久,楚笑寒手中抓着马塞尔·普鲁斯特的《追忆似水年华》,紧皱眉宇,斜斜地倒在自己的床上,酣然入眠……

  这里一片漆黑。

  沉沉的,犹如,沉寂百年的漆黑……

  像是躺了数百年一般,浑身动弹不得,甚至连眼皮都抬不动。

  似乎有人。

  有人在旁边。

  他,像是坐在身边,始终不语。

  躯体是一个禁锢的皮囊,牢牢地束缚住自己的生魂,怎么都挣不脱去。于是,在嘶吼间痛苦着,在辗转间挣扎着……

  遽然间,身体觉得一轻,整个人腾空而起。四周光亮猛然间如兜头泼水般地大片袭来,太亮了,眼睛,睁不开了……

  跌落间,似有一双臂弯接住了她。

  睁开眼眸,依然不适应那过于亮眼,以致根本看不清周遭的那种光线亮度。但,瞧见双眼中的那个人。

  “咦,又是你。”楚笑寒皱眉说。

  又是他。

  次数有些多了。

  他今天只是穿了浅湖色的缂丝纱衫,上有数团宝蓝色团龙提花纹样,右衽,月白色披领,腰间系着黄色蹀躞腰带,垂挂不少鎏金雕龙圆扣,玉版,还有丝绦白吩,荷包等物。

  今天看去,倒是不像皇帝了呢。

  其实之前老忘掉,但是昨天晚上倒是特地去查了查度娘(百度),楚笑寒迟疑了一下,问道:“你……你是载淳?还是……载湉?”

  他的脸色有些僵硬,说了句:“又胡说了……”

  猜错了吗?

  楚笑寒定了定神,虽然不太相信,还是迟疑着又问:“呃,那……那是……福临?”

  他的面色似乎泛青了。又错了?

  “……玄……玄烨?”

  他的脸上好像又笼了一层更紫的青黑色。

  “……弘历?”

  他好像在咬牙切齿……

  楚笑寒嗫嚅着继续问:“难道,难道是……奕詝?”

  他喝了一声,说道:“还不住口!又说些奇奇怪怪的疯话,实在听不下去了!”

  楚笑寒一下子噤声不语,不过心里却是一点儿不怕,只纳闷着,统共也就十三个皇帝,一下子猜掉八个皇帝,剩下的可都是成了中老年大叔才做皇帝的呀……她不死心地再瞄了一眼眼前的男子。

  呃,实实在在的,确实只有二十六七岁的样子。

  就算他保养得好,显年轻,也不能猜到四五十岁去吧?三十岁算是到顶了吧?

  啊,难道,他是那种打算做皇帝,偷偷做了龙袍,结果没轮上皇位的那种皇子之类的?

  这么说,最有名的……也就是……搞得不好是康熙皇帝的儿子们,九龙夺嫡时代的阿哥们中的一个?

  楚笑寒腾地站起来,从他的臂弯间下地,指住他说:“我知道了,你是胤禩?”

  呃……

  后悔……灰常灰常的后悔……

  这两个字一出口,就看到眼前的男子的脸色,已经不能用漆黑来形容了,那哪里是乌云满天,简直是无星无月的死寂夜空……

  他原本天清风朗的神气荡然不存,只见一派勃然作色,咬牙切齿地一字字说道:“嗯,第二次了,把朕,忘得干干净净。你这个,无情无义的,没良心的小女子,实在该死!”

  他怒极,为何,每次都忘了他,倒是都记得八弟?!

  楚笑寒猛然间忆起,确实从他的言语中,字里行间的意思可都是正式登基做皇帝了的,但是不知为何她的记忆老是稀里糊涂的,记得一些,忘了一些,结果就说出不该说的话来。这会儿看他震怒的神色,立刻觉得有些胆寒,无意识地四下里看看,惊觉不知何时,这里竟出现了墙壁,桌案,屏风,步步锦的支摘窗,隔扇门,木雕博古架的月洞隔断,架子床,一派古色古香的宫廷味道盈满双目。

  可惜,他站在那内外间的木雕博古架的月洞形隔断处,她也出不去……怎么还不醒,怎么还不醒?楚笑寒在腹内哀嚎着,恨不得狠狠踹自己一脚,能痛醒就好了。

  小时候,老哥说过,做噩梦的时候,猛地从高往低跳就会陡然吓醒,这个方法屡试不爽,话说那时候也还没放《盗梦空间》,老哥怎么知道这个方法的?

  呃,但是,这里又没悬崖,怎么跳?

  但,这里,有,床!

  她慢慢地后退,猛地转身紧跑几步跳上了床,站在那里就要往下跳,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被抱住,他竟然已然欺身近前,伸臂揽住她的腿弯,皱眉问道:“你要做什么?”

  楚笑寒干笑了两声,说道:“往下跳呀。”

  似乎,好像,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……

  他脸色铁青,只伸手轻轻一扯,便将她放倒在床上,隐含薄怒地说:“跳?又要跳?”

  他干么说又要跳?莫非,真是,光绪?珍妃是跳井死的……听说光绪和珍妃真的很要好的,只是那个年代,加上慈禧太后,只怕真的是过不了舒心的日子……

  正万分同情地想着,却惊见他已然上床,悬空虚跨于她的身上方,她只来得及说出半句:“你要做……”

  什么?

  你要做什么?

  自然是多余问的话。他的吻已然覆盖下来,且双手极为灵活,不知怎么几下间,衣衫被除得干干净净,包括他自己的右衽对襟缂丝纱衫子亦是不知何时早散落在床的右侧,他火烫的赤-裸肌肤早已贴上,原来,他,他竟是要做这样的事!

  这,这,这算是春梦吧?

  完完全全的标准春梦……不要吧,快让我醒来!

  但是,理智不知在何时便如沙漏般悄然无声地消失殆尽了。想要醒来的欲望只延续了数秒钟便烟消云散,偃旗息鼓……

  眼中看到的,是他朦胧带雾般的星眸,原该清澈透亮,此刻却带着一层莫名的情绪,似雾非雨,像云如风,深处,深深处,藏着难以言说的亲近熟悉,令她无法移开自己的瞳孔,或是闭眼以求梦醒。

  鼻中闻到的,是一种淡淡的鲜花清香,若蔷薇,又若深夜的晚香玉,在月下发出沁人心脾的馥郁之气,润泽,淡雅,清爽,在一瞬间覆盖笼罩了身周的全部毛孔,颤抖间似乎鼻翼一呼一吸乃至皮肤细孔的伸缩之际都被清香浸透,弥漫方圆数米之内,几令难以喘息,再闻不到其他旁的气息。

  浑身上下感觉到的,更是一波又一波的麻痒刺激。他的指腹,略带硬茧,不知是握剑亦或是笔又或是弓造就,此刻慢慢地,柔缓地在她肩胛处、胸口处、腰椎处、裸背处摩挲游走着,偶尔停顿轻按捻搓,激起微战乱颤,令心口慌乱,浑身落空,急迫渴求,却又不知想要什么……

  忽而,他无声低笑,伸出结实猿臂牢牢拥紧她,那突出的男子喉结,同锁骨,一起擦撞到她柔软的身肤上,硌得有些儿微微生痛。这火热的肌肤触感,令她感觉僵直不适,又极为不安,但他只撇嘴嗤笑,似乎极为满意她的反应,而后便开始,用他那看去薄而性感的嘴唇揉抚她的全身,似冷冽又似炙烫,猝然间用胡子根一扎,于是她冰白细嫩的身子登时弓形仰起,但被他箍住,遇到力道便软泄了去,复又倒趴在他身下……

  高烫的赤-裸贴身肆虐,一波波涌遍全身的麻痒酥疼,像是要刹那腐蚀一样的扩大侵入深处的异样感觉流动着,蚀透着。

  这是不对的,楚笑寒觉得她的神智在迷迷糊糊间向她最后地用尽心力大喊,这是羞耻的事情。你怎么能和一个陌生人做这样的事情呢?

  她使了吃奶的力气才控制自己的舌头吐出含含混混的话语:“你……你到底是谁呀,告诉我罢,好不好嘛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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